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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瑟歌无眠,何日更相逢(六首红烛情思古诗词)

longge 06-08 11:14 阅读 我爱育娃
宋代诗人陈与义曾云,“棋局可观浮世理,灯花应为好诗开。” 藏在古诗词里的烛光灯影,照亮了古老的中国,也照亮了永葆青春与活力的古典诗坛。 从汉代的古诗十九首开始,古人

锦瑟歌无眠,何日更相逢(六首红烛情思古诗词)

宋代诗人陈与义曾云,“棋局可观浮世理,灯花应为好诗开。”

藏在古诗词里的烛光灯影,照亮了古老的中国,也照亮了永葆青春与活力的古典诗坛。

从汉代的古诗十九首开始,古人就有了“昼短苦夜长,何不秉烛游”的诗词意象,一为及时行乐,二为珍惜光阴。

此后经过历史发展,加上蜡烛的普及,烛光灯影的意蕴日益丰富了起来,成为古人的心灵寄托。

它可以传递至死不渝的爱情,“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”;

也可以表达等待友人的闲适,“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”;

还可以寄寓深宫女子的寂寞,“银烛秋光冷画屏,轻罗小扇扑流萤”。

而在众多烛光闪闪里,有一抹悠悠烛红,最抚世人心,照出人间情。

1.秉烛夜游,欢饮达旦

王孙别舍拥朱轮,不羡空名乐此身。

门外碧潭春洗马,楼前红烛夜迎人。

—唐·韩翃(hóng)《赠李翼》

夜烧红烛,欢饮达旦,历来是古代文人墨客及时行乐的诗意写照。

就连李白在一个春日夜宴也曾慨叹,“古人秉烛夜游,良有以也”,大有古人诚不欺我之意。

韩翃笔下的李翼,就曾在自己的别墅,与诸多达官贵人秉烛夜游,曼舞轻歌。

只不过与李白“如诗不成,罚依金谷酒数”的文人风雅相比,李翼的秉烛夜游尽显富贵奢侈之气。

王孙别舍,朱轮碧潭,还有仆人洗马、红烛迎客,在富贵闲散与繁忙劳碌的对比中,传达出夜夜笙歌的迷醉和奢靡。

这种含而不露的讽刺之意,就像韩翃笔下的“日暮汉宫传蜡烛,轻烟散入五侯家”。

在家家禁火的寒食节,总有一些人能独得皇帝恩宠,享受烛光的温暖与浪漫。

这些天子近臣烛烟缭绕看似有多么美好,诗人心里的不平讽刺之意就有多么深重。

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韩翃竟因为这首《寒食》诗被唐德宗所赏识,从而被提拔为中书舍人。

这样的烛光闪闪,让人百感交集。就像这秉烛夜游,把握好是及时行乐,把握不好就是醉生梦死。

千古词帝李煜,曾经在夜夜笙歌过后,“归时休放烛光红,待踏马蹄清夜月”,享尽荣华富贵。

可红烛未亮,马蹄先行,就这样在纸醉金迷中迎来了赵匡胤的金戈铁马,李煜终成亡国之君。

因而这悠悠烛红,映照了不只有及时行乐的欢饮达旦,更有引以为戒的醒世光影。

锦瑟歌无眠,何日更相逢(六首红烛情思古诗词)

2.持烛赏花,寻芳而醉

寻芳不觉醉流霞,倚树沉眠日已斜。

客散酒醒深夜后,更持红烛赏残花。

—唐·李商隐《花下醉》

李商隐笔下的夜烧红烛,多了几分文人的清雅,还有独属于义山的凄美朦胧之意。

在《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》里,李白与堂弟“开琼筵以坐花,飞羽觞而醉月”,享尽春夜花月的迷醉与浪漫。

而李商隐也曾在春日与客人寻芳宴饮,在繁花似锦中深深迷醉,为这流霞美酒,也为这花团锦簇,和春色如许。

他是如此沉醉不知归路,竟然倚靠一株花树沉沉睡去,不知灯火已黄昏。

待到他醉梦醒来,早已是曲终人不见,春意已阑珊。

一向深情的李商隐,手持红烛,定要将落英缤纷观赏尽兴,为这惜花爱花,也为这哀怨凄凉的人生。

红烛摇曳,残花幽幽,此生抑郁不得志的李义山,在烛影花香中,将满腔愁情倾诉其中。

这种行将消逝的柔美,李商隐此生最为深谙:荷叶枯时秋恨成,留得枯荷听雨声。

同样是烛光赏花,白居易的“明朝风起应吹尽,夜惜衰红把火看”,则多了几分残花春尽的怜惜,少了李义山式的怅惘凄迷。

而苏轼的“只恐夜深花睡去,更烧高烛照红妆”,则尽显苏东坡式的豁达从容,是其贬谪黄州后浴火重生的写照,不见残花凋零的惆怅,只有海棠盛开的珍视。

烛光与花影,就这样照亮了不同诗人的气质秉性,为后人留下诗词的瑰宝。持烛赏花,欣赏的不只是花团锦簇和落英缤纷,更重要的还是花开花落背后的悲喜人生。

锦瑟歌无眠,何日更相逢(六首红烛情思古诗词)

3.红烛灯下,故友情深

齿发各蹉跎,疏慵与病和。

爱花心在否,见酒兴如何。

年长风情少,官高俗虑多。

几时红烛下,闻唱竹枝歌。

—唐·白居易《忆梦得》

白居易此生赋诗无数,对灯光烛火这一诗词意象情有独钟,多达185次,无愧于灯光诗人。

前面刚提到的持烛赏花,李商隐与苏轼诗歌里的灵感,就是源自于白居易的《惜牡丹》。

悠悠烛红,不仅照亮了文人墨客相互学习与借鉴的灵感,更见证了彼此志同道合的故友情深。

就像白居易与刘禹锡,多年来神交已久。直到公元826年,两人在扬州相逢,终怨相见恨晚。

白居易同情刘禹锡接连遭贬,“亦知合被才名折,二十三年折太多”;刘禹锡安慰他壮心不已,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。”

从此之后,二人的惺惺相惜之情愈发根深蒂固,诗词唱和多达百首,见证了友谊情深。

而这首《忆梦得》,正是白居易想念刘禹锡时所作,更在序中指出:梦得能唱竹枝,听者愁绝。

竹枝词,正是刘禹锡贬谪夔州期间所作。他把巴蜀民歌引入文学殿堂,拓宽了诗词内容与形式,对后世影响深远。

而白居易也曾任忠州刺史,与刘禹锡以竹枝词多有唱和,甚至影响了后世苏东坡、杨维桢和郑板桥等人的竹枝词创作。

几经贬谪的白居易,到了风烛残年之时,对曾经一起喝酒赋诗的刘禹锡甚为怀念,想知道他酒兴如何,爱花可否。

在这样一个人老风情少的时节,最盼望的还是那一抹红烛灯下,共唱竹枝词的温馨时刻。

这样的红烛花影,刘禹锡也曾书写,“最宜红烛下,偏称落花前”,烛火里的温暖,照亮了友情。

锦瑟歌无眠,何日更相逢(六首红烛情思古诗词)

4.红烛春宴,花下白头

南国宴佳宾,交情老倍亲。

月惭红烛泪,花笑白头人。

宾瑟常馀怨,琼枝不让春。

更闻歌子夜,桃李艳妆新。

—唐•武元衡《春分与诸公同宴呈陆三十四郎中》

红烛花影,醉酒笙歌,这是常见的宴饮之乐。可当烛光照耀在白发之上,也就多了几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淡淡哀愁。

武元衡笔下的春分盛宴,本是歌舞升平、花团锦簇,还有锦瑟琼枝,歌女争艳,在一曲曲《子夜歌》里尽享宾主之欢。

而一句“月惭红烛泪,花笑白头人”,则将岁月悠悠和时光匆匆的流逝之感,蕴藏其中。

只不过因为红烛闪闪,花影绰绰,在烛光与花影的交相辉映下,冲淡了这种岁月无常之感。

烛光是如此明亮,就连月亮看了也自惭形秽。白发虽然醒目,却因为鲜花依旧笑春风,让这位白发老翁,多了几分赏玩的意趣,少了几分沉重的叹息。

哀愁并非没有,《子夜歌》里是哀曲,锦瑟声里有余愁,只是在烛红中被轻轻冲淡,哀而不伤。

同样的写法,还有杜甫的“乐极伤头白,更长爱烛红。相逢难衮衮,告别莫匆匆”,冲淡离愁。

可当灯光与风雨、秋叶等意象叠加使用时,离愁只会更浓,就像司空曙的“雨中黄叶树,灯下白头人”;还有马戴的“落叶他乡树,寒灯孤夜人。”

锦瑟歌无眠,何日更相逢(六首红烛情思古诗词)

5.洞房花烛,金榜题名

洞房昨夜停红烛,待晓堂前拜舅姑。

妆罢低声问夫婿,画眉深浅入时无?

—唐•朱庆馀《近试上张籍水部》

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,历来是古代读书人最向往的人间喜事。

“美人闭红烛,烛坐裁新锦”,这样的红烛美人交相辉映就足以让人心神荡漾了,更不要说洞房花烛夜里的娇美新娘了。

但朱庆馀笔下的红烛美人,则有言外之意,是以新娘自比,为即将到来的进士考试行卷之用。

所谓的行卷,就是参与科考的士子在考试前向主考官或者达官贵人呈诗相阅,以求推荐,增加进士及第的筹码。

而题目里的水部郎中张籍,就是朱庆馀此次行卷的对象,被朱庆馀比喻成新郎,而把主考官比喻成公婆。

“妆罢低声问夫婿,画眉深浅入时无”,就是询问张籍,是否能得主考官青睐。

热衷提拔后生的张籍,以《酬朱庆馀》作为回应:齐纨未足时人贵,一曲菱歌敌万金。

张籍毫不掩饰对朱庆馀的激赏,最终朱庆馀也得偿所愿,一举中第。

这样的洞房花烛,不只属于琴瑟和鸣,也属于伯乐与千里马的相互成就,堪比师徒情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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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红烛垂泪,相思难耐

醉别西楼醒不记,春梦秋云,聚散真容易。斜月半窗还少睡,画屏闲展吴山翠。

衣上酒痕诗里字,点点行行,总是凄凉意。红烛自怜无好计,夜寒空替人垂泪。

—宋·晏几道《蝶恋花·醉别西楼醒不记》

晏几道的这曲红烛垂泪,脱胎于杜牧的“蜡烛有心还惜别,替人垂泪到天明。”

烛光闪闪,泪光莹莹,在多情诗人的笔下,烛泪与人泪交织在一起,谱写出一曲曲爱情离歌。

蜡烛怎会有心,又怎么会懂得离愁别苦,只不过是诗人将自己的深情诉诸在悠悠烛红之中。

晏几道回想起曾经的离合聚散,就像春梦秋云,了然无痕,甚至都记不清当日离别情景。

惟有衣衫酒痕,纸笺诗行,说尽心中凄凉意,不知山长水阔知何处。

这样的相思难耐,烛红绰绰,就像词人在另一首《清平乐》所云,“红烛泪前低语,绿笺花里新词。”

纸短情长,烛红泪尽,照耀出相爱之人的相思情深,缠绵无尽。

这就是古人笔下的红烛意象,愿此生:红烛照双影,点滴到天明,哪管春夏与秋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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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瑟歌无眠,何日更相逢(六首红烛情思古诗词)文章写得不错,值得赞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