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长门赋》经典名言10句（妾人窃自悲兮，究年岁而不敢忘）

《长门赋》，出自《经史百家杂钞》，是作者司马相如为废皇后陈氏所作的抒情小赋。「长门」即长门宫，陈氏所居的别宫。

在《长门赋》一文里，作者借陈皇后的口吻，诉说在长门别宫内的诸多离愁。辞赋语句瑰丽，同义词、双声词，以及叠韵、叠音词频频使用，足见司马相如文笔功力之深。这篇赋献给汉武帝后，武帝大为感动，而陈皇后也复得宠幸。

本文选取《长门赋》经典名言10句，附上译文和点评，以飨读者。

孝武皇帝陈皇后，时得幸，颇妒，别在长门，愁闷悲思。

汉武帝皇后陈氏早年得到武帝宠幸，

但却因嫉妒，被安置于别宫长门宫，

所以，她整日愁闷悲伤。

点评：「陈皇后」即陈阿娇，汉武帝刘彻姑母之女。因为刘彻被立为太子，姑母出力颇多，所以才娶陈阿娇为皇后。「长门宫」是汉代长安的别宫之一。所谓别宫，就是正式寝宫之外的宫室。

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，奉黄金百斤，为相如、文君取酒，因于解悲愁之辞。

听说蜀郡成都司马相如是当时最善于著文章的人，

于是皇后送上黄金百斤，为相如、卓文君换酒喝，

还请求他作一篇疏解悲愁的文章。

点评：「司马相如」是西汉著名辞赋家，今四川省成都人。早年担任汉景帝的武骑常侍，后投奔爱好辞赋的梁孝武王。梁王卒后，转投临邛令，并在这里结识卓文君。

司马相如、卓文君二人一见钟情，很快坠入爱河。卓文君不跟父亲卓王孙商量，连夜跟着司马相如回到成都。卓王孙知道后，大怒，不给卓文君一分钱。为了营生，夫妇二人当垆卖酒。

夫何一佳人兮，步逍遥以自虞，魂逾佚而不反兮，形枯槁而独居。

这是多么美的一个佳人啊，

她踱着逍遥步，欣赏自己。

魂魄飞扬啊，它不再返回；

形容枯槁啊，憔悴的幽居。

点评：女主陈皇后在长门宫内，孤苦伶仃。因思念汉武帝形容枯槁，她多么希望武帝能来到这里。

浮云郁而四塞兮，天窈窈而昼阴。雷殷殷而响起兮，声象君之车音。

浮云浓郁黑云布满了天空，

晦暗的天空白日如此阴沉。

雷声隆隆在周围不断响起，

那多像君王的车驾辚辚啊！

点评：「殷殷」形容雷的震动声。浮云浓郁，天色变暗。就在这时，雷声四起。在女主人公看来，这多么像汉武帝的车驾辚辚声啊！

孔雀集而相存兮，玄猿啸而长吟。翡翠胁翼而来萃兮，鸾凤翔而北南。

孔雀栖息又相互抚慰啊！

黑猿的长啸声此起彼伏。

翡翠鸟敛双翅而会集啊！

鸾凤分飞却南北相散离。

点评：女主悲叹自己命运，就像鸾凤分飞，南北相离。

心凭噫而不舒兮，邪气壮而攻中。下兰台而周览兮，步从容于深宫。

胸胀苦闷心中不舒服啊，那寒暑邪气已攻入我胸膛。

登下兰台去游览观赏啊，步履迟缓在宫中独自彷徨。

点评：「兰台」指长门宫中华美的台榭。兰台虽美，但女主却无心欣赏。还因为胸胀苦闷，导致寒暑邪气侵入，更为难受。

悬明月以自照兮，徂清夜于洞房。援雅琴以变调兮，奏愁思之不可长。

明月高悬只能照见孤独的身影，

凄清的夜晚消逝在深幽的洞房。

取来琴弹奏雅曲又变化其曲调，

抚琴寄托愁思却让我暗暗断肠。

点评：「徂」本义是前往。古人忌讳死，以“徂”代替。此处引申为消逝之意。

忽寝寐而梦想兮，魄若君之在旁。惕寤觉而无见兮，魂迋迋若有亡。

倏忽间进入了梦乡啊，梦中君王他就在我的身旁。

猛然惊醒却不见您啊，心有所失我心神无助惶惶。

点评：女主做因思念过度，梦见汉武帝。然而，猛然惊醒后，却发现仍是孤身一人。

众鸡鸣而愁予兮，起视月之精光。观众星之行列兮，毕昴出于东方。

众鸡高唱让人满怀惆怅啊，起身看到月亮的精光四溢。

抬头看那群星排列方位啊，毕、昴二星已出现在东方。

点评：「毕昴」即毕星与昴星。二星在秋季时，出现在早晨的东方。所以，古人常以此表示平明、黎明。

澹偃蹇而待曙兮，荒亭亭而复明。妾人窃自悲兮，究年岁而不敢忘。

我静静伫立等待着曙光啊，远方似乎已经发白，快要天亮了。

我悄悄自怨又暗暗悲泣啊，即便天老天荒也不敢将君王遗忘。

点评：这篇辞赋言真意切、声情并茂，据说汉武帝读罢，内心大为触动，遂来到长门宫与陈皇后重新和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