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的豪迈慷慨古诗歌（老骥伏枥，志在千里）

原文

《龟虽寿》

曹操

神龟虽寿， 犹有竟时;

螣蛇乘雾， 终为土灰。

老骥伏枥， 志在千里;

烈士暮年， 壮心不已。

盈缩之期， 不但在天;

养怡之福， 可得永年。

幸甚至哉， 歌以咏志。

【白话】

神龟虽然十分长寿，但生命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；腾蛇尽管能腾云乘雾飞行，但终究也会死亡化为土灰。年老的千里马虽然伏在马槽旁，雄心壮志仍是驰骋千里；壮志凌云的人士即便到了晚年，奋发思进的心也永不止息。人寿命长短，不只是由上天决定；调养好身心，就定可以益寿延年。真是幸运极了，用歌唱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吧。

【赏析】

曹操乐府组诗《步出夏门行》共有四首，这是第四首，诗中充盈着积极进取、自强不息的精神，是英雄之志的率直歌唱。

开头四句“神龟虽寿， 犹有竟时；螣蛇乘雾， 终为土灰”的意思是说，神龟虽然十分长寿，但生命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；腾蛇尽管能腾云乘雾飞行，但终究也会死亡化为土灰。

这四句在修辞上用的是反喻。诗人以神龟、螣蛇两种传说中的神异之物作比，说明人总有一死。神龟以长寿见称，《庄子·秋水》说：“吾闻楚有神龟，死已三千岁矣。”螣蛇以本领大著世，《韩非子·难势》说：“飞龙乘云，螣蛇游雾。”

然而，神龟犹有竟时，螣蛇也终为土灰。既然神龟和螣龙这样的神异之物都有死的时候，更何况普普通通的人呢？万物有生必有死，人应在短暂的一生中有所作为，这是诗人的言外之意、韵外之旨。

中间四句“老骥伏枥， 志在千里；烈士暮年， 壮心不已”的意思是，年老的千里马虽然伏在马槽旁，雄心壮志仍是驰骋千里；壮志凌云的人士即便到了晚年，奋发思进的心也永不止息。

在这四句中，诗人以磅礴的气势抒发了自己晚年的政治抱负。这四句诗一向被誉为千古名言，后世之人每读至此，无不为之击节。这是全诗的高潮，也是全诗的精髓所在，也可以说是诗人乐观向上奋发有为的精神的写照。

写这首诗的时候，曹操已经五十三岁了，但他不满足于已经取得的统一北方的成就，而是壮心不已，志在千里，怀着更大的政治抱负，决心实现统一中国的雄图大业。

“盈缩之期， 不但在天；养怡之福， 可得永年”这四句的大意是说，人的生命的长短，不仅仅由天意决定，身心修养得好，有乐观愉快向上的精神，人就可以健康长寿。

这四句由抒情转为议论。诗人看到了人的能力，认识到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。要建功立业，只有自强不息，才能获得成功。可以说这是诗人孜孜于统一大业的理想的外现，是壮心不已的延展，表明了一个有关宇宙人生的朴素哲理。

细味全诗，洋溢着的是自强不息奋发有为的生命意识，我们感受的是一首强者睥睨俗辈的抒情之歌。可以说，这首诗集中表现了诗人“风清骨峻”的艺术风格，它的语言朴实清新、雄健奔放，哲理与诗情交相辉映，慷慨之气流荡纸上，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。